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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B体育在巴塞罗那恐怖袭击后巴塞罗那战平，犹如晴天霹雳的第三晚，流传着取消演出的风声，毕竟演出地点加泰罗尼亚音乐宫（Palau de la Música）离17日下午朗布拉大街的事发地点近在咫尺。恐怖袭击导致14人死亡，百多人受伤。
因为是周日，演出晚六点半开始，平日是八点。开始前十五分钟，听众进场，有的穿着短裤和跑鞋，有的穿着礼服和西装。夏季时节，巴塞罗那著名的利塞乌大剧院（Liceu）闭门歇业，现代化演出场所大礼堂（Auditori）门可罗雀。地处闹市的世界遗产音乐宫成了不管是游客还是本地乐迷欣赏歌剧极其有限的几个去处之一。
标志性的道具 © KLASSIKOM
待到听众进场差不多，场灯熄灭，阳光透过四周的玫瑰花窗散射到观众席，整个剧院内一片亮堂。建成于1908年的音乐宫自内而外流淌着蒙达内尔的现代派风格，大量花窗、瓷砖、马赛克、地砖和雕像的使用让音乐厅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巴洛克教堂。
加泰罗尼亚音乐宫 © Sarah
大家安静下来，塞吉·吉门内斯·卡雷拉斯（Sergi Giménez Carreras）穿着牛仔裤和短袖衬衫走上台去，巴塞罗那战平，犹如晴天霹雳他是这场演出的制作人。他拿着一张对折的小纸片，先用西班牙语，再用英语对听众说“演出照旧，巴塞罗那战平，犹如晴天霹雳我们不会屈服，音乐欢迎不同的文化和信仰走到一起”。浓烈持久的掌声后，合唱团揭开了蒙在道具上的白布，亮出了鲜艳的沙发和家私，半舞台版《茶花女》在命若悬丝的弱音中开始了。
当晚演唱维奥莱塔的是旅德女高音莎拉·翟，她纤细的身材，出众的外貌和清亮的歌喉都让人想起唱片里的蔲楚巴斯，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维奥列塔，也征服了全场听众。三轮谢幕后，她来到大堂与乐迷们合影，完了心有余悸地说“恐怖分子在逃，随时做好了在台上牺牲的准备”。
莎拉·翟在研习唱段 © KLASSIKOM
莎拉·翟与粉丝合影 © Sarah
事实的确如此，一名嫌犯依旧在逃，直到演出第二天下午才被击毙。在亡命之徒逍遥法外，一触即发的时刻，类似于圣家堂和音乐宫的地标性景点危险性徒增。
莎拉·翟在后台化妆 © KLASSIKOM
我和翟小姐结交，是在今年年初。她正在国家大剧院排莱哈尔轻歌剧《风流寡妇》，我则在大剧院开一个例会，完事了约好在排练厅碰个头，石倚洁和刘嵩虎他们都在。这个剧对女主角的要求颇高，能唱能跳还要会演，从小习舞的翟小姐受邀从德国回游，加入到剧组，演唱瓦伦西娜，和石倚洁演唱的卡米耶有不少精彩对手戏。
后来得知她8月20日在巴塞罗那演《茶花女》，而我正好19号在挪威公干结束，便从法兰克福取道前来。2006年春节前，尚在《留声机》杂志时，开完在戛纳的MIDEM，我来过西班牙，在巴塞罗那停留过几日，对当时的印象只有湿嗒嗒的雨水。掐指一算，和西班牙阔别十一年。
莎拉·翟主演的《茶花女》剧照 © Sarah
抱着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思维，我兴奋地对前来接我的司机说，十一年没来巴塞罗那了。司机一脸苦瓜地回敬，“巴塞罗那战平，犹如晴天霹雳你什么都没有错过，圣家堂还是没造完，巴塞罗那还是那个样”。
这个怼我的司机就是那个上台发表励志开场白的人。塞吉·吉门内斯三年前和小伙伴成立了NovAria Carreras歌剧团，聘请指挥家、乐团、合唱团和独唱，专门在巴塞罗那制作音乐会和歌剧，有《托斯卡》《图兰朵》《卡门》《茶花女》，也有弗拉门戈和25把吉他的“西班牙之夜”，大部分演出都在音乐宫。20号晚上的演出让他操碎了心“眼看恐怖袭击后买票的人少了，估计这场要赔本，但还好没几个人退票”。在针对游客的演出市场竞争激烈的巴塞罗那，民营歌剧团的生意并不好做。
这可能和塞吉的低调有关。在接触到他的最初24小时内，我就以为他是接我的司机。后来，待到他开场白前，我才知道他是剧团的老板。演出结束后宵夜时，我无意中发现他是男高音。最后，还是莎拉·翟告诉我，他是何塞·卡雷拉斯的外甥——塞吉的妈妈是何塞的姐姐。怪不得他长得和何塞有几十分相似。
塞吉和莎拉·翟在巴塞罗那海滩 © KLASSIKOM
西班牙人的取名习惯是把母亲和父亲的姓氏一起加在自己的姓氏上，所以西班牙人往往有着一长串姓氏。塞吉的父亲姓吉门内斯，母亲姓卡雷拉斯。但在节目册上，他只用了塞吉·吉门内斯，并没有用卡雷拉斯。我想，这要是在国内，人们恨不得把“我是卡雷拉斯的外甥”这句话印在名片上。
莎拉·翟对自己的名字也曾觉得不自在。出生于山东聊城的她原名翟鹏，因为家里人想要一个男孩，便给她起男孩的名字。2013年她嫁给德国人，改姓施特劳斯，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带上点女性色彩，取了艺名“莎拉”，证件上和在国家大剧院演出时的名字是“莎拉·翟·施特劳斯”。演出结束后的夜宵上，我们花了一晚上讨论她应该用什么版本的名字在中国发展。
对名字的纠结并不是促使莎拉·翟和塞吉·吉门内斯成为歌剧合作伙伴的唯一原因。翟小姐如今是塞吉的艺术伙伴，在全球范围内拓展歌剧团的演出，卡雷拉斯的姓氏无疑是金字招牌。两人也毫不忘本，各自活跃在德国和西班牙的小型剧院，一起出现在中国的晚会舞台和音乐厅。如下这组照片，便是这对艺术搭档为中国特别拍摄的。
塞吉和莎拉·翟在长城 © Sarah Zhai Peng Strauss
塞吉和莎拉·翟将会在十月下旬出现在北京天桥剧院上演的歌剧《图兰朵》中，翟小姐演唱柳儿，塞吉演唱卡拉夫。
至于我，我真的是来度假的！
和西班牙吃喝玩乐公众号的Mia小姐在音乐宫 © 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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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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